美好的田园生活
我的老家廊坊,在北京和天津的中间,坐火车一个小时,再走上几里的旱路,就来到了永定河畔一个如诗如画的小村庄。
当年爷爷是生产队的会计兼饲养员,写一手漂亮的楷体毛笔字,他很忙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家,晚上也住在饲养院。叔叔还没有成家,他就是我们的一个大玩伴,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。我们的到来,给这个平时就三、四个人出入的庭院增添了许多生活的气息。我们的姑姑在县里一所学校任教,平时也不住家里。
好高的房基,好大的院子,好大的住房,这些都是我们城里人不能及的。灶台间还有个后门,屋后还有个后院,高高的房基上是爷爷种的旱烟,房基下种的都是农家平时吃的菜,还有几棵果树。
前边院子里左边的房子是爷爷家的仓库,里面存放着几种没有磨成面粉的粮食,叔叔喂鸽子就去那里拿高粱、玉米。西边的房子里有一盘磨,乡亲们隔三差五的会牵着头小毛驴来磨面。磨坊里有麻雀窝,天黑的时候叔叔给我们摸麻雀,因为麻雀夜晚是没有视力的。院子的外边是奶奶家的猪圈,几头猪在圈里哼哼着。
60年代的农村没有电灯,夜晚到处漆黑一片。我们很不习惯,用来照明的煤油灯就那么一点儿亮,为了节约灯油睡得还比较早。那时的我常独自坐在炕上的窗前,数着天上的星星,仿佛数我心里闪闪烁烁忧伤的梦,更有时幻想自己是个穿着公主裙的美丽公主。有时幻想自己是个找到了珠宝的老财,还会想那旁边有条河的家、想妈妈,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田园生活。
早上叔叔叫我们起床,跟着他去打猪草。他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,回答我们各种提问,放眼望去,在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农作物中,教我们识别各种庄稼,告诉我们豌豆花和扁豆花的区别,院子里种的是葫芦和丝瓜,虽然爬在一个架上混在一起了,叶子是不同的,丝瓜开花是黄色的,而葫芦开花是白色的,丝瓜老了晾干后,籽可以来年再种,丝瓜瓤可以洗碗。葫芦老了从中间锯开能做瓢,就是水缸里取水用的,他走到水缸前,拿出水瓢晃两下又放回缸里。叔叔有时带我们到场院骑自行车,红双喜牌是爸爸送给他的,我就是那时学会骑自行车的,个子小就从车梁下掏着登半轮,围着场院转圈骑,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。
最关心我们的是奶奶,她照顾着我们的起居。那时的农民平时是没有经济来源的,只有一年的工分加起来,每家年终会分钱给社员,这些钱要用一年。奶奶家平时会有汇款,那是在外边工作的爸爸和在唐山工作的大姑给寄来的。奶奶拿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,和自己家鸡下蛋换的钱,让叔叔带我们去赶集,买些应季的水果和零食,用黄豆换豆腐,用柴锅放很少的油,给我们做烧茄子,总怕我们在生活上受委屈。那时我想,等我长大工作了,一定把第一个月的工资都给她,我要好好孝敬她。参加工作以后我每年的节假日,一直给奶奶寄零花钱,永远也忘不了她对我的好。
老家因靠近河滩大部分是沙土地,每年种的西瓜、花生、红薯是最多的,种西瓜是为了收回西瓜子,种红薯是要回收红薯干,夏天西瓜多的吃也吃不完,有些就坏掉了,但一定要把西瓜子洗净晒干,这些事情是我力所能及的。
秋天每家的屋顶上晒的都是红薯干,用一个比较简单的机器,把红薯切成片,拿到屋顶上去晒。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时,奶奶指挥叔叔把房上的红薯干收好、盖好,还要紧张一阵子呢。剩下许多红薯留着冬天吃,放在自家的地窖里。
时间长了我结识了一些村中的小伙伴,和他们一起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一场小雨过后,抬头望那天边挂着的彩虹,让我想到了牛郎和织女的鹊桥会.再看柳树林中几个小姑娘正在一起采蘑菇,那个穿连衣裙的就是我。雨后天晴的永定河畔空气好景色美,正所谓:田园景色美如画,携手同来画中游,这幅图画深深镶嵌在我的记忆之中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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